&esp;&esp;顶上白炽灯的冷光如瀑倾泻,在杨禾栀濡湿的睫羽间碎成粼粼波光。
&esp;&esp;她仰躺在雪白的床单间,望着天花板上摇曳的光斑,恍惚间像是沉在深海,每个毛孔都在吞吐着咸涩的潮汐。
&esp;&esp;指尖还残留着床单被抓到褶皱的触感,此刻正随着尚未平复的脉搏微微发麻。
&esp;&esp;她喘息得太厉害,连带着视线都无法准确聚焦,随着呼吸起伏剧烈地摇摆着。
&esp;&esp;蒋泽赋起身去卫生间漱过口,坐回床边,将快要软成一摊水的女秘书捞进怀里时,感受到她脊背战栗的余韵仍未消散。
&esp;&esp;他的手掌贴在她后腰,温柔地亲了亲怀里人的发顶。男人的衬衫领口蹭过了杨禾栀发烫潮红的脸颊,雪松香混着情欲蒸腾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&esp;&esp;“冷么?”他低声问,喉间震动的频率仿佛与杨禾栀尚未平息的心跳共振。
&esp;&esp;杨禾栀蜷在男人的颈窝处摇了摇头,方才那些缠绵的画面突然又涌入脑海——她像是突然清醒过来,每个细节都在拷问着她的理智,可身体却诚实地记住了所有战栗的欢愉。
&esp;&esp;蒋泽赋怕杨禾栀明天起来又发烧,捞起被子将她严丝合缝地裹住。
&esp;&esp;“今天先在这里睡,明天起来我让护士再给你测一遍体温。”
&esp;&esp;“没有问题的话,我们再回酒店。”
&esp;&esp;杨禾栀能清晰地听见他腕表秒针的走动,像在丈量这场荒唐的倒计时。
&esp;&esp;她终于抓住最后一丝清明,握住了蒋泽赋的手臂:“蒋总……”
&esp;&esp;蒋泽赋已经料到杨禾栀想跟他说些什么,但是没关系——
&esp;&esp;他直接打断了杨禾栀的未尽之言,缓缓开口:“我说过,你今天喝醉了,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。”
&esp;&esp;他是个精明的商人,最擅长的就是等待与蛰伏。要么从一开始就彻底断了他的念想,但凡给他一丝希望的火星,他都会不择手段地燃成燎原之势。
&esp;&esp;因为蒋凌宇,她可以犹豫,可以退缩,但终止权早已不在她手中。蒋泽赋太清楚自己想要什么,也太擅长将微弱的可能变成必然的结果。
&esp;&esp;他说罢,又忍着心里的酸胀,补充道:“没事,蒋凌宇也不会知道。”
&esp;&esp;————
&esp;&esp;杨禾栀却垂下眼帘,理解错了蒋泽赋的意思,她小声开口,声音轻轻的,带着几分怅惘。
&esp;&esp;“哦。”
&esp;&esp;看吧,他果然又是在捉弄她,这次被捉弄的后果更加严重。看着她被轻轻一撩拨就丢盔卸甲,全身赤裸地求欢,被他剥光之后任其揉捏搓扁,予取予求。
&esp;&esp;可他自己却衣冠楚楚,游刃有余,让她当什么都没发生就好。
&esp;&esp;很过分,很过分。
&esp;&esp;杨禾栀攥紧了被角,指尖发颤。她只是跟蒋凌宇谈了一段时间很短暂的恋爱,却莫名其妙地就周旋在他们兄弟二人之间。
&esp;&esp;她甚至不知道蒋泽赋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?
&esp;&esp;是刺激,新鲜,还是嘲讽她的道德底线竟是如此低下?
&esp;&esp;和自己亲弟弟谈情说爱,转头就能在他身下流了满床的水。
&esp;&esp;说不出的难堪席卷而来,杨禾栀顿时感觉全身所有的血液都在往脸上涌。她想起妈妈说的话,不得不承认,这些城里公子哥就是那样的虚伪不堪。
&esp;&esp;蒋泽赋察觉到了她的异样,把她下巴抬起。“怎么了?”
&esp;&esp;杨禾栀的眼神空茫,从蒋泽赋的怀中坐起来,脱开他的手,声音倔强。
&esp;&esp;“蒋总实在是‘高风亮节’,随随便便捉弄人玩儿,你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……”
&esp;&esp;蒋泽赋听着秘书委委屈屈的语气,正要说话,就又被她打断。
&esp;&esp;女人无意识绞着手指,目光落在他一丝不苟的衬衫领上,补充道:“连衣服都穿得这么整齐,确实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。”
&esp;&esp;蒋泽赋低笑一声,声音温柔的不可思议。“我没有当作没发生,是怕你心里有负担。”
&esp;&esp;因为蒋凌宇的缘故,他如果不这样说,这个狡猾的秘书不会愿意让他再靠近她。
&esp;&esp;杨禾栀却佯装镇定地说:“我……这有什么负担,又没有真的做……”
&esp;&esp;话未说完,她自己就红了脸。
&esp;&esp;对,又没有真的做爱。她内心还抱有侥幸地自欺欺人,这还不算真的背叛蒋凌宇。
&esp;&esp;只不过是一个意外,是酒醉上头,是那杯香槟酒太烈,也有可能是排卵期的荷尔蒙波动,她快速地在脑子里为自己拼凑着借口。
&esp;&esp;这些认知在她看来被当作块遮羞布,能暂时掩盖那些在蒋泽赋身下失声痉挛的感觉。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蒋泽赋闻言,漆黑的眸子晦暗下来,他的鸡巴还直挺挺立在裤裆里,只是今天怕吓到她,所以想先让她舒服就好。
&esp;&esp;“那你想吗?”他问。
&esp;&esp;杨禾栀猛地摇着头,她脑子里回忆起蒋凌宇温柔的脸,想起明天晚上他就要飞过来找她,愧疚感一股一股往外涌。
&esp;&esp;窗帘缝隙漏进的月光在地板上蜿蜒,像道银色的伤疤。
&esp;&esp;看着她这么抗拒,蒋泽赋直接伸手将她重新按回怀里。
&esp;&esp;“虽然我的脑子里一直在想该用什么样的姿势操你——”
&esp;&esp;蒋泽赋箍紧她的腰,力气越来越无法抗拒,他微笑地?补充着,仿佛是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。
&esp;&esp;“栀栀,我可以不急,因为你总会有愿意自己张开腿的那天。”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然后乖乖等着让他干。
&esp;&esp;——
&esp;&esp;杨禾栀直接震惊地愣住了,在她的印象中,蒋泽赋一直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老板,是她男朋友口中稳重的大哥,整天总一副严峻冷肃的样子。
&esp;&esp;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会开她的玩笑,故意逗她,看她脸红失措的样子,然后变本加厉,开始捉弄她。
&esp;&esp;现在更是重量级般给她不停放炸弹,就是因为她刚才被人家的舌头舔过,所以他说出来的话能这么混蛋是吗?
&esp;&esp;“你别再逗我了,我只是你手底下的员工,你哪天一不高兴,就会把我辞退。”
&esp;&esp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