esp;低头一看, 好几条消息涌进来, 都不是即时消息。

&esp;&esp;进村后虽有信号了, 但总在一两格间跳探戈, 时序断断续续发来的消息赶在一块儿抵达了。

&esp;&esp;这会儿在哪？

&esp;&esp;到村子里了？

&esp;&esp;吃饭了吗？

&esp;&esp;最后一条。

&esp;&esp;时序：祝今夏？

&esp;&esp;消息与消息间有几分钟到几十分钟的时间差，最新一条是刚刚发的。

&esp;&esp;祝今夏赶紧回复：山上信号不行，这会儿才收到。

&esp;&esp;消息一直在转圈, 也不知发没发出去，下一秒，时序的电话倒是打来了。

&esp;&esp;“为什么不回消息？”

&esp;&esp;不等她回答，下一句接踵而至，“人没事？”

&esp;&esp;这语气……

&esp;&esp;祝今夏微微一愣, “能有什么事？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那头默了默，语气缓和了些, “一直不回消息，我以为……”

&esp;&esp;以为什么？

&esp;&esp;她等了一会儿，等来一句：“你吃饭了吗？”

&esp;&esp;怎么没头没脑的。

&esp;&esp;祝今夏从耳畔拿开手机看了眼，但其实多此一举，因为号码需要确认，但声音不会错。

&esp;&esp;她当然知道自己在和谁通话，只是这并不像时序。

&esp;&esp;“你急着找我，就为了问这个？”

&esp;&esp;那头短暂地停顿了下。

&esp;&esp;“不是。”时序斟酌措辞，“我是担心多吉，你不了解他，他——”

&esp;&esp;“是个色情狂？”

&esp;&esp;身为临时语文老师，祝今夏好心替他从中华词库里筛选出最精准的那一个。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时序随即意识到什么，声音都紧绷起来，“怎么，他对你——？”

&esp;&esp;“没有。”祝今夏瞄了眼正在水池边上洗碗的姑娘们，默不作声站远了些，走到院子另一边，“是同车的两个小姑娘，才刚毕业下乡……”

&esp;&esp;她停在篱笆边上讲沿途见闻。声音压得很低。

&esp;&esp;午后日头毒辣，好在头顶有棵大树，枝繁叶茂，把太阳遮得七七八八，只留下一地细碎的光影。

&esp;&esp;林叶晃动间，祝今夏恍然生出一种错觉，像是学生时代正与好友窃窃私语，讨论八卦。

&esp;&esp;对于多吉的所作所为，时序似乎并不诧异，祝今夏忍不住问：“你早就知道他有这种癖好？”

&esp;&esp;“嗯。”

&esp;&esp;“那你不告诉我？”祝今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“还由着我跟他跑出来，也不拦着点？”

&esp;&esp;只听那头一声冷笑，“拦着点？怎么拦？学生拉肚子，我就去了两分钟，回头你人都在山上了。”

&esp;&esp;她不提还好，一提这个，时序的火气就上来了。

&esp;&esp;“祝今夏，我有没有说过山里治安不好？”

&esp;&esp;“说过，可是——”

&esp;&esp;“可是你长了腿，是成年人，有自主行为能力，能为自己的决定负责。”他把她说过的话全都还给她。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词穷。